不负众望,北京时间2019年12月8日4:15,意大利当地时间2019年12月7日21:15,青年导演徐鹤执导的电影短片《自杀桥》获得意大利米兰国际电影节:外语片最佳电影短片、外语片最佳导演、外语片最佳摄影、外语片最佳剪辑四项提名。最终斩获意大利米兰国际电影节:外语片最佳电影短片奖!
北京时间12月8日04:18,徐鹤发布了这样一条朋友圈儿。
此时的他,正在意大利米兰国际电影节的颁奖现场。
这也是邢台历史上,第一次有电影获得这样的国际荣誉。
米兰国际电影节作为欧洲最有价值和最有益的节日之一,是全球电影界最受欢迎的独立电影和工作室电影节,欧洲国际新兴的创作者和经验丰富的艺术家都参与其中。颁奖典礼当天,电影短片《自杀桥》与来自全球17个国家的400多部影片展开角逐,其中包括有来自日本、印度、好莱坞、欧洲多个国家的电影长片、电影短片和电影纪录片等。
邢台电影创造了历史
“Thank you so much。”
在颁奖现场,当徐鹤接过奖杯,他只说了这么一句。
我一直觉得获奖感言应该是很复杂的那种。但是当徐鹤说完这句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获奖感言之后,全场掌声雷动。
“我本来以为这次要打酱油了。”回到国内的徐鹤对我说。
他的《自杀桥》,一共获得外语片最佳电影短片、外语片最佳导演、外语片最佳摄影、外语片最佳剪辑四项提名。
“最佳导演”过了,没有他;“最佳剪辑”过了,没有他。
他以为可能会获得一个“最佳摄影”,因每一场戏的拍摄方法都是精心设计过的,其中有一场戏是“一镜到底”,为了拍这场戏熬了三个晚上才拍成,“执掌摄影的是侯子敬,参与拍摄过张艺谋的《影》,是业内的大咖。”徐鹤说。
但是“最佳摄影”过了,也没有他。
颁奖典礼上半场,日本和印度的片子,屡屡获奖。
当时他已经调整好了打酱油的心态,“只要是中国的电影获奖,我就高兴。”
当颁奖席上传出《自杀桥》荣获“最佳电影短片”奖的声音,他甚至有些意外。这个奖项,比“最佳导演”、“最佳摄影”、“最佳剪辑”这三个单项奖要重要得多。
这,也创造了邢台电影新的历史。
徐鹤来自邢台。这个具有3500年悠久建城史的城市,文化底蕴深厚,但是在电影创作上一直不尽如人意,能拿得出手的电影作品并不是很多。
徐鹤带着自己的《自杀桥》从邢台飞到米兰,也把邢台电影带向了世界。
生和死是永恒的电影主题
我们回到电影。
早在获奖之前,我就看过徐鹤的《自杀桥》。
但是这种观看,也仅限于私人的观看和欣赏。
早在2018年,徐鹤就把《自杀桥》拍摄剪辑完毕,后期都做好了。许多人问他,怎么不放出来。
徐鹤一直把这部电影“捂着”。单纯地放放,对他来说意义并不大。他憋着劲儿,要让这部电影获个大奖。
《自杀桥》的海报上写着一句话:“在我们了解什么是生命之前,我们已经将它消磨了一半。”这是一个关于生和死的故事。“痞子”小屁和“白领男”阿杰,在偶然的相遇中,是价值观的碰撞,是对生和死不同的解读,让这两个生活背景和经历迥异的年轻男人纠缠在了一起。
作为导演,徐鹤试图通过《自杀桥》这部电影去,去和观众一起探讨生和死这样过一种终极命题。而这种探讨,莎翁在自己的戏剧里也有过一次文学史的著名探讨。
“生存,还是毁灭?”
这种探讨,并无极限。莎翁可以,徐鹤可以,未来很多人都可以。
“痞子”小屁,无父无母,没一份正经的工作,没有亲人,更没女朋友。他老觉得,在这个世界上“无着无落”的。但是他又对生活充满了卑微的执着和热情。他去油条摊儿上“偷”一根油条,只是为了听卖油条的骂他的那一句“龟儿子”,他觉得“如果我父亲还在的话,我犯了错,父亲会不会也这样骂我”;他有时候路过一个花店,会盯着卖花女孩儿的背影痴痴地看,他喜欢她,但是他又不去打扰她,那是他对这个世界“所有的善良和期望”;他费尽心思去拯救阿杰,想把他从自暴自弃的泥沼里拉出来;他会阻止扒窃团伙儿,即便是在面对殴打的时候,也不曾说一句软话。
《自杀桥》,在讲故事,也在做一种探讨。
“去追梦吧”
时间,闪回。
我们回到徐鹤本身。
1987年出生,那一年是兔年。
在做电影之前,他做过网管、做过饭店服务员,也做过酒吧歌手。
他的老家并不在这个城市。2010年春节,他做饭店的老板组织没有回家的员工聚餐。吃饭前,老板聊起天来问:“给家里打电话了吗?”他说:“打了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他就泪如雨下。
老板待他不错,即便他后来离职,老板还多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。
“照顾好自己,去追梦吧。”这是当年他辞掉饭店服务员工作的时候,老板对他说的一句话。2011年,他去了延安。当地有个朋友在做乐队,邀请他过去做主唱。在延安的时候,他晚上在酒吧和乐队一起驻唱,白天没啥事,就开始尝试拍摄一些视频短片。他用当地方言拍摄了一个小短片《迷失子长》,在当地小小引起了一把轰动。驻唱酒吧老板发现了他的这个天赋,说要投资买设备,让他只管拍摄。这也为他后来专业从事视频和影视制作,就此埋下了一颗种子。
2012年,他又回到邢台。他到一个广告公司去应聘,公司经理问他对薪金的期待值是多少,他说是3500元。公司经理说:“我的工资才3000元,先回去等信吧!”徐鹤对我说,并非他一定要多少工资,而是他觉得他值这个价钱。这也是他对自我价值的一种执着,这种执着后来也被他印刻在工作中,影响着他对作品的追求。
2012年,徐鹤和一个朋友正式成立“爱乐影音”。他去银行取出自己仅有的5000块钱,跑到北京,掂回来了一台二手摄像机。但是起初公司并没有什么收入来源,他兼职在一家饭店当服务生。饭店经常有做婚庆的,他跑去给人家说,他可以拍摄婚庆。婚庆公司的老板打量着他:“你真能拍?”他点点头:“能。”其实他当时并没有拍摄过婚庆,但是当他把自己用心拍摄、剪辑出来的成品片子递给老板的时候,老板很是满意:“想不到你拍摄的这么好,以后有活儿了就叫你。”
白天上班,晚上剪辑。那段时光,奋斗并快乐着。一直到多年以后,一个更年轻的孩子对徐鹤讲自己怎么怎么努力,他突然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好久,听别人讲这样类似的故事,他就像做梦一样。
其实,已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,对自己过往的感悟。
“不去做,我们和同行有什么区别”
?
《飘》是徐鹤拍摄的第一部影视作品。
这也是根据他自己的亲身经历,拍摄的一部类似于微电影的作品。
当时公司的业绩并不是很好。包括徐鹤的合伙人也劝告徐鹤:“等以后我们挣钱了,再拍摄这样的作品,好不好?”
徐鹤和大家想的并不一样。“如果我们按照现在的步骤,只是拍摄一些婚庆和企业片子,那我们和同行的区别在哪里?”
《飘》拍摄放映之后,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为了这部作品,他们自己投资了七八千元。这在当时,对他们来说,已经是一笔巨资。
2016年,他拍摄了《引魂灯》。这也是严格意义上,他拍摄的第一部真正的影视作品。这部作品投资200万,很多人不看好这个项目,但是他认定了这个方向,义无反顾地去做了。从道具,到服装,到前后期,他参与了这部电影的所有环节,彻底了解了一部电影是怎么出来的。这部电影对他未来的职业规划,产生了深刻的影响。
未来里的《周公和桃花女》
从网管,到服务生,到驻唱歌手,到成立自己的公司。
从开始拍摄婚庆,到可以给河北省第八届残奥会开幕式做视效总设计,到和当地知名大企业建立合作关系。从拍摄微电影,到拍摄网络大电影,一直到携着自己的作品飞到意大利,拿了一个大奖回到邢台。
徐鹤说自己很幸运,幸运的是身边有很多真心帮助自己的朋友,幸运的是有好的老师授业解惑,幸运的是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可以把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做一种职业。
在宣传部领导的信任和支持下,他在清河县拍摄的《杨蓉的世界》已经杀青,正在北京制作后期。谈及未来,他说现在的主管领导都很支持和重视本土文化,所以一定要把想了很久的《周公与桃花女》拍摄出来。周公与桃花女的故事,在邢台几乎家喻户晓,汉族的婚礼“制式”也从这里,影响了全国。
“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天赋的人,我也不是科班出身,我所有的拍摄意识和技巧,都是在工作中一点点像是慢火炖肉一样煨出来的,抓住一切充电的机会,丰富自己。”
邢台有个1987年的青年导演,叫徐鹤。
他在邢台拍摄了一部叫做《自杀桥》的电影,在意大利米兰国际电影节上荣获了外语片最佳电影短片奖。
未来,可期。